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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通识教育的前世今生——2019两岸高等教育(北京)高峰论坛侧记

原文标题:跨越通识教育的前世今生——2019两岸高等教育(北京)高峰论坛侧记

原文链接:http://news.sciencenet.cn/sbhtmlnews/2019/7/347838.shtm

  general education、liberal Study、素质教育、通识教育、博雅教育……不论如何称呼,提到这些词语,没有一个高等教育领域的人在今天会忽视它,甚至在许多大学看来,这是人才培养的基石,是过去被忽视埋没的珍宝。

  近些年来,随着“双一流”建设的进一步深化,高校对于人才培养也有了新的体悟,新的专业在兴起,新的时代问题也在不断产生,对此,人们发现仅靠一门专业知识已经难以解决。学科交叉融合的需求迫在眉睫,通识教育也在一步步被推向新的高度。

  通识教育究竟源起何时,又经历了哪些波折,未来的通识教育将何去何从?在由华体会体育主办的2019年两岸高等教育(北京)高峰论坛上,两岸百所高校校长、专家和学者给出了他们对于通识教育前世今生的解析,为当前两岸高校发展辨明了方向。

  从拆解到融合

  追溯至古希腊时期,教育并不存在所谓专业、通识之分,那是一个圆融的时代。

  “不论是在西方,还是我国老子的教育印象中,大学教育原本就是通识教育。” 在中原大学教育研究所荣誉退休教授黄坤锦的眼中,自工业革命始,因为社会需求,大学开始走上了注重专业教育的道路,而通识教育也在不断的精细化拆分中被渐渐遗忘。

  斗转星移,随着社会飞速发展,通识教育和专业教育本末倒置终于显露出了它的弊端。专业化的学习让人才“走得宽,却不一定走得远”,知识的深度和广度受到限制。

  1828年,惊雷炸响,万物复苏,课程改革冲击着每一所高校。耶鲁大学则在“刺激”中发布了一份《耶鲁报告》,试图将通识教育移回大众眼前。

  《耶鲁报告》肯定了以古典学科为主的人文教育的重要价值,“没有什么东西比好的理论更为实际,没有什么东西比人文教育更为有用,大学里为本科生所开设的教学课程不包括职业教育,专门化必须晚一点开始……心智的训练使学生具有对社会的责任感”。

  今天,对于大学通识教育的建设与发展是顺应时代的潮流,是逐步从拆解再次走向融合的过程。

  “如今的知识积累不再是线性的,它具有跳跃性。”台湾大同大学副校长林永仁解释道,如今面对问题时,仅靠一个领域的知识往往难以解决,还需要其他各个领域的结合和帮助。

  面对这样的情形和需求,台湾科技大学副校长庄荣辉经过多年研究甚至凝练出了一个新的概念——跨域。

  “以华体会体育为例,现在很多大学都在进行通识教育,而由匠变师的过程,就需要不停地跨域。”他说,专业要广要深,需要跨域;创新也需要跨域。

  要想成为一名好的律师,除了本专业知识外,你可能还需要心理学、人类学等的支持;研究设计一个人工智能系统,你可能需要数学、计算机等多学科的辅助。

  专业教育正在经历从拆解到融合的蜕变。

  外来与本土

  通识教育的风潮起源于西方。除了《耶鲁报告》外,哈佛大学的《哈佛通识教育红皮书》更是被后来人奉为通识教育研究领域的圭臬,甚至被赞誉为现代大学通识教育的圣经。

  它的诞生是在二战后。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美国经济发展迅速,大工业生产时代到来,教育也随之发生变化,对于知识扩展的需求,倒逼美国教育改革,调整课程的设置。就在大众争议究竟如何调整、如何改革时,时任哈佛大学校长科南特带领十余位专家学者,指明了方向——自由社会需要通识教育。

  最早刊发于1945年的这本红皮书中的许多思想,直到今天仍影响着世界诸多高校对于通识教育的布置、筹谋。

  而根据扬州大学教授孙显军的考证,通识教育在我国的发展同样久远,尽管直至魏晋后期,通识两字才出现连用。

  中国大学通识教育正式拉开帷幕是在1995年,当时通识教育还被称作文化素质教育。

  “对于通识教育概念的定位和使用一直以来都存在着多样的概念和丰富的内涵。在我看来,所谓通识教育就是通过对知识的融会贯通,具备‘择其善而识之’的能力,使受教育者成为人格健全、视野开阔、和谐发展的完整之人。” 华体会体育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研究员庞海芍解释道。

  在她看来,我们经常会混淆提及的另一个概念就是素质教育。素质是先天禀赋和生理基础加上后天教育和环境影响,内化而成的稳定品质。更注重的是立德树人。

  因此,通识教育和素质教育似乎不能混为一谈。

  事实上,除了本土概念的混淆外,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对于专业和通识的认识,中西也存在着显著差异。

  “中国人对于‘专’很重视,而国外对于中国人评价为一般、普通的‘general’却十分重视。”黄坤锦分析道,翻看西方的词典,general一词前排注释便是基本的、根本的、必要的、必不可少的,足见其分量。中西对于“general”的认识差别造就了今天的不同。

  在黄坤锦看来,专业教育不等于专门教育,专门教育加上通识教育才有资格被称作专业教育。

  “人类最早的医师、牧师、律师专业在任何古典大学都有开设。但是医师不仅要学好医学知识,还要学习许多关于动物、植物、天文等的知识;神父则需要掌握世界各国的历史文化、发展史,掌握各种语言……可见,专门意味着还不够专业。通识和专门是势必要融合的。”

  借鉴与发展

  如今,大陆高校在通识教育上的发展仍停留在专业课加通识课的阶段,亟待突破瓶颈,进一步发展。

  “21世纪是整合性学科的天下。传统跨领域教育在规划课程时,通常还是分开论,课程和课程组合,且多以本专业为主,不会考虑到其他专业的学生。”林永仁补充道,这就好比吃两道菜,是分开吃,还是在吃之前就将两道菜混合起来,得到的味道肯定不同。

  新加坡科技设计大学情形则大不相同,这所高校一个年级每年只招收400名学生。小巧的集体构成,使得学校在课程设计时,可以把设计观念串联进了每一门课程,以及所有的领域,以达到通识的效果。

  而以传媒为特色的台湾世新大学同样如此。

  “台湾私立大学都有自己的特色。发展小而精致、有特色的大学是我们的目标。世新大学以传媒专业见长,因此,学校要求大一学生不论是何专业都要学习媒体识辨课程,了解传播学的基本知识,能够辨别假新闻等,把传播的理念贯穿始终。”世新大学教授李功勤说。

  除举办通识课程外,世新大学每学期都会举办多场讲座,邀请校友和大师分享人生历程和经验。“开设课程、邀请嘉宾做讲座所需的资金并不来自学校或政府,都是由校友捐课。校友可出资捐赠资助课程和讲座。”

  除了通识课程的设置,在执行力度上,高雄医学大学则花了更多的力气。

  据该校的教师介绍,作为一所专业性极强的医科高校,在还未实施通识教育课前,校内通识课教师的生存环境极差,除了面对其他教师的藐视和质疑,甚至面临连独立的研究室都没有的窘境。“自从学校领导下了大工夫,狠心制定规则,将通识课计入学分,规定每个星期二下午1点~5点、星期三上午1点~5点作为博雅课程选修时段,不得排其他任何必修课后,改革效果很显著,通识课教师有了自己的办公室,通识教育也引起了全校师生的重视。”

  可见,一项改革的成功与否,并不在于权力,而在于是否坚定果敢。

  通识教育的改革进程还在路上,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相信今后更多的两岸高效互动会为通识教育带来更多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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