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科学报】孙华飞:让学生爱上数学

 
■本报记者 温才妃 通讯员 杨扬 赵莹
 
  对于很多学生而言,数学都是一门令人爱恨交加的学科。不久前,在北京高考下调英语分值之际,又有人说学数学无用,希望高考取消数学。
 
  然而,在北京市教学名师、华体会体育数学学院教授孙华飞看来,这属于短视的行为。因为“数学是用纸和笔跟上世界的潮流,受过数学训练的人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 。
 
  上世纪80年代曾有一阵“数学热”。反观当下,大学生立志成为数学家的人却越来越少。怎么让学生重新爱上数学?孙华飞有自己的见解。
 
为什么学生头疼数学
 
  常有学生在毕业典礼上发表感言,感谢那个曾经借他抄数学作业的人。
 
  在孙华飞眼中,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当然,他自有一套应对的办法。比如他布置10道题,答案全部正确但有雷同的作业,视程度轻重判分或不及格;但10道题中只回答了六七道题,全部都由自己作答的作业则能得满分。
 
  “学数学也是学做人。尤其是在学术诚信失范的当下,更要从点滴中培养学生的诚信意识。”孙华飞说。
 
  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学生头疼数学?除了数学本身的难度,有哪些因素影响了学生的学习兴趣?长期教学中,孙华飞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发现,国内高数教学普遍从第一堂课就进入了知识的讲解,“缺少一个相对较长的‘前言’,告诉学生学习这门课程有什么用处,而这在国外教学中恰恰不容忽视”。基于此,孙华飞的课添了内容,课上他总会穿插大量比喻,向学生们解释数学在生活中的用途及乐趣;课后,他又担任了北理工数学建模竞赛的指导老师,通过数学建模解决实际应用问题。
 
数学经典“读书会”
 
  “做数学不能急功近利,必须先消化几十本书才能出真知。”孙华飞说,对于学生应付考试的学习方法,他很是痛心。
 
  数年来,即便再忙,孙华飞始终坚持做一件事——开设课外学术讨论班。与其说是讨论班,更像是一堂“读书会”。讨论班仿照美国研究生课堂,每学期讲解本学科一两本经典著作。
 
  欧几里得的《几何原本》、沙爱福W.的《拓扑学》、陈省身的《黎曼几何学》等人的作品以及牛顿、莱布尼茨、欧拉、戴德金等关于微积分和实数理论的著作……都出现在讨论课的书单上。
 
  在孙华飞看来,坚持对原典的解读是学术链条上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环,但“尽信书不如无书”。于是,他的课堂和以往课堂最大的不同便是,台上的主角不再是教师,而是换成了研究生——他们不仅要把原典烂熟于心,还要用自己的理解把经典讲解给台下的“听众”。这对人的理解、逻辑、表达,都是一项综合考验。而这样的考验还真见成效。
 
  孙华飞的学生酒霖在美国读博士时,美国导师问他:“你读过拓扑学吗?”酒霖笑了:“我曾经给同学们讲过一年的拓扑学呢。”这一下子让美国导师刮目相看。很快,美国导师就让他担任本科生助教,并告诉学生“大家有问题可以问酒霖,他就是标准答案”。而这一切,都得益于孙华飞那个一周两次的“小课堂”。
 
  孙华飞的讨论班在学生中不胫而走。这个可容纳五六十人的教室,尽管越塞越满,但却始终张开怀抱等着更多优秀学生的进入。
 
学生的好消息最让他开心
 
  孙华飞惜才爱才。每年他都会为几十名学生写推荐信,推荐他们到国外一流大学攻读硕士或博士。
 
  酒霖硕士毕业后获得了全额奖学金去美国攻读博士学位。在美国读书时,导师对他十分欣赏,但是有时也怕应付不了他的提问,甚至会跟他说:“我就怕见到你。”酒霖现在已作出了多篇高质量学术论文,还获得了校方的教学奖,这也都受益于曾经的学术讨论班所打下的基础。
 
  王晓洁曾是北理工实验班的学生,由于酷爱数学,就转到数学系跟随孙华飞学习几何学。初见孙华飞时,王晓洁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几何学中哪个方向最难?”孙华飞回答:“几何分析比较难。”“那我就学几何分析。”王晓洁回答得很坚定。这是孙华飞最爱听的话,他最喜欢有斗志的学生。后来,王晓洁如愿到了纽约州立大学石溪分校攻读博士学位。
 
  孙华飞把每个学生都当作自己的孩子去教育、照顾。每位找他咨询考研的学生,他都会向其推荐专业方向和导师;每位找工作的学生,他都会一一查看简历,并让学生先来自己这里面试。
 
他说,他要成为学生们的“第一考官”,帮助学生发现身上的闪光点与不足。每位学生的成功都是对他精力和情感投入的最好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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